卞钠

weibo@溪洛秒
写文和画画水平都不咋地
意难平与一方死亡爱好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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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义忍】拙劣的模仿者们

#义忍+蝴蝶姐妹

#原作向,有私设,擅自决定了原作没准确说过的一两个时间点

#时间跨度比较大,有剧透




1.


“蝴蝶,蝴蝶在吗?”


富冈义勇和蝴蝶忍杵在了蝶屋的走道中央,像是在一方通行的独木桥上,谁也没想法给对方让路,一个想不到,一个不想让。


“富冈先生,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,姐姐和我都是蝴——蝶———。”她特意拉长了音,希望对方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,“你就不能叫全名吗?就非要省下三个音节的功夫吗?”




“你们确实都是蝴蝶啊。”六秒之后,富冈义勇表示认同。




等了他半天回答,输出的却是这种玩意,气得蝴蝶忍只恨自己不是24小时佩刀。

刚认识的时候蝴蝶忍就发现了,这个人的棘手程度比起香奈乎都有过之无不及,她那妹妹对别人的话照单全收,而这个男的则是听不懂人话,另一个极端。毕竟富冈义勇也不是她令人怜惜的小妹,她敢说,等哪天富冈义勇挂了,她第一件事就是把遗体抢过来作解剖素材,好好确认下他脑子里的含水量,说不定这特异案例能有助于推进医学进程。


“啊啦,富冈先生来了,小忍你也别生气了,快请他进来吧,我们有事得商量。”还好蝴蝶香奈惠及时出现圆场,招了招手请富冈进去。

“姐姐,我去库房,你们商量。”她直接侧身从富冈义勇身边过去,一眼也不想多看她怒火的源头。

蝴蝶忍难得有会对最敬爱的姐姐态度不算好的时候。

姐姐也太了解妹妹,知道这富冈义勇有降低自家妹妹怒点的奇妙能力。表面上希望两位和和气气,其实暗地里也觉得这样的妹妹有点好玩、还有点可爱,偷听着等两人“对弈”完毕,才出来捞生命垂危却浑然不知的水柱大人。



要议论的事情并不复杂,交代一下任务的具体事宜就好,据说这次的鬼藏在一个邪教组织里,难度应该不大,就是邪教的性质有点棘手,才出动柱去解决。义勇临时去不了了,在主公的安排下,来和花柱做个交接。

事情很快就商量好了,香奈惠送富冈出门,他发现蝴蝶忍也从库房回来了,人正在院子里,这办事效率真是快。


“富冈先生,麻烦你别告诉小忍我任务的事,我不想让她知道。”她压低了声音对富冈说。

“为什么?”蝴蝶忍的医术在鬼杀队小有名气,她姐姐没理由不带上她。

“那孩子,真的很努力,药理、医术、速度样样都强,但是...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能解决的。说实话,她不适合杀鬼,所以我想尽可能把她留在安全的地方。”

这位长姐用母亲般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妹妹,富冈义勇没由来地想起了自己故去的朋友。他也被朋友留在了安全的地方,看来蝴蝶忍和曾经的他一样,都是被保护的一方。


“我常常想让她退出鬼杀队,只想让自己的妹妹得以保全,这种想法是不是太自私了。可是,那孩子是有极限的...她也,不需要和我走同一条路。”

富冈义勇什么也说不出口,鬼杀队的培育师和上位者们都活在这种矛盾之中,总得有人前往死地,可他也理解花柱口中的“自私”。他自己的师傅,在锖兔死后极力阻碍弟子们前往最终选拔,这种心境是一致的。


“啊,实在是不好意思,因为富冈先生有点像个树洞,所以我不小心自说自话了,今后蝶屋也要多多麻烦您。”蝴蝶香奈惠小声道歉。

富冈义勇琢磨着,这应该是在夸他,心情不错地回去了,远远地瞧见院子里几个女孩子和复健的病人半训练似的打闹,蝴蝶忍踮着脚尖就闪过了其他人,阳光照得她睫毛扑闪扑闪,笑意都快溢出来了,他没见过蝴蝶忍那么开心,忍不住多回头看了眼,都快把邪教组织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。


嗯,这天气真不错。





2.


错误的人被带走了,被留下的不配被留下。


站在遗体前的蝴蝶忍是这么想的。

如果可以换,无论是多少次,她都愿意替香奈惠去死,她的姐姐从没恨过命运,报复应该落在恨透了世界的她身上;再论能力,也该是没有用处的她先死,香奈惠留下能为鬼杀队做更多事。姐姐是花,妹妹是叶,上帝修整植物的时候,怎么就会先把花朵一刀斩落呢?



入殓的时候,她脑子里全是这些东西,别人和她说什么也只能得到礼貌而机械式的答复,她根本不知道站在她对面的人是谁。

“节哀顺变,蝴蝶。”富冈义勇站在她面前。他排在柱的队列里,轮到他和蝴蝶忍握手。

蝴蝶忍的手冰冷的和玻璃一样,比起富冈的手,她的手也太小了,他把她的手完全包裹住,他不敢用力,怕一用力,手里的蝴蝶忍就碎掉了。

“蝴蝶,你......”他想他得说点什么,他太清楚失去的痛苦,不能让这个人也变成他这样。他抛出一根绳子,想让谷底的蝴蝶忍顺着爬上来。


姐姐最喜欢你的笑容了。恍惚中,蝴蝶忍发现了自己该做的事,她绝不能让香奈惠失望。

“谢谢你呀,富冈先生。”蝴蝶忍抬起头朝着他,她竟然努力在笑,明明脸上的泪痕都还没有擦干净。

富冈义勇心里一惊,反射性地松了握着的手,蝴蝶忍顺势把手抽了出来。富冈只能把说了一半的话咽下去,他被后面的人推着往前走,看着蝴蝶忍朝下一个人复刻蝴蝶香奈惠的笑容。


咔嚓,他把绳子一圈一圈绕上来,却只看到了绳子被剪断的末端。她和他,曾经的被保护者们,终究是选了同一条路。






3.


她是个演员,拿好蝴蝶香奈惠的台本,换上她的戏服,在自己的脸上描上她的微笑,为手刃她的仇敌而活,去演完蝴蝶香奈惠没完成的人生。众人皆为她拍案叫绝,说蝴蝶香奈惠仿佛重返人间,她的妹妹当真是无愧于蝴蝶这个姓氏。

蝴蝶忍成功骗过了所有的看客,她甚至可以让自己偶尔也模糊混淆,分不清她自己到底是谁。可偏偏台下有个富冈义勇,一根食指指着台上的“蝴蝶香奈惠”,眨巴着那无神的眼睛,说你们都认错了,他像是说着什么常识一样,说那是蝴蝶忍,不是蝴蝶香奈惠,那人是蝴蝶忍。

那愣头青不费吹灰之力地撕开了她的假面,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。台上的蝴蝶忍像是穿上新装的皇帝,被孩童道出真相之时是那么的无所适从。


所以蝴蝶忍才无可救药地讨厌富冈义勇。


谁讨厌谁很正常,这不是问题。问题在于她越讨厌富冈义勇,她就越不像自己的姐姐,控制不住的青筋一爆,扮相也就毁了七分。毕竟蝴蝶香奈惠是不会生气的。

于是她按压心情扮好微笑,旁敲侧击地问他自己到底哪里和姐姐不像了,富冈义勇用力思索半天,也说不出个所以然,只好耿直地回答,可是你就是蝴蝶忍啊。几番旁敲侧击下来,蝴蝶忍发现她根本寻不出缘由,还给自己平添了三分怒气,只能把富冈义勇划进不可抗力的清单里,放置一旁、眼不见为净,毕竟,蝴蝶香奈惠是不会生气的。





4.


在珠世小姐的配合下,紫藤花药粉很快就制出来了,蝴蝶忍先打算混进自己平时喝的茶里,如果反应不大再静脉注射,为了不被香奈乎发现或误食,还在茶罐里设了暗格。

致死量大约是530g,不超过这个限度就不会死亡,但是不代表不会带来痛苦,她在第一次服用前格外小心谨慎,只在茶水里添了20g,特意等到了香奈乎和蝶屋的孩子们一起出门,免得被发现异状。

半杯下去,等着自己身体的排异反应。没一会儿,她开始出冷汗,四肢乏力,双手止不住地颤抖,胃部像是拧成了一团,痛得她把脸死死扣在桌面上。


“蝴蝶在吗?”门外传来令人绝望的声音。好死不死,偏偏是富冈义勇来找她。蝶屋没其他人,他肯定会寻到这里。

真是太糟糕了。蝴蝶忍想努力直起身子装成没事人的样子,赶紧把这愣头青糊弄过去,却没能成功。



“蝴蝶,我进来了。”门被移开,露出那木鱼脑袋,那装饰物一样的黑眼睛盯着缩成一团的蝴蝶忍。


“蝴蝶,你在擦桌子吗?”

哪里有人用脑门擦桌子,开什么玩笑。


“富冈.....富冈先生,你一定都是...这么擦....桌子的吧。”就算承受剧痛,她还是忍不住想嘲讽这位同僚。

富冈这才发现蝴蝶的异状,跪下去拍了拍她的背,发现蝴蝶还是止不住发抖,只能把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上面,想把颤抖平复下来。可她完全不见好,没办法了只能把蝴蝶轻轻搂在怀里,蝴蝶则把施力的对象换成富冈的胸膛,压得富冈义勇肺部受压呼吸困难,他又不敢放手,一番折腾下来,蝴蝶缓过去了,反而是富冈差点丢了半条命。

他见她呼吸频率趋于平稳,就扶住她的肩,说着蝴蝶你没事了,别太拼了。其实在蝴蝶香奈惠的葬礼上他就想这么说了,时隔多年,他才能把当年咽下去的半句话吐出来。未免隔了太久太久,不愧是富冈义勇。


“那我拿了药就走,治外伤的。”他和她分开,他害怕蝴蝶忍察觉到他稍加急促的心跳声,急着要离开。

忍指指药柜第二排右边,没力气搭理他。


“等等,这事别告诉香奈乎。”她提醒富冈,但是就凭富冈的人际交往能力,多半也只会把秘密埋到肚子里,因为根本没有可以倾诉的朋友。


出乎意料地,他因为这话停在了原地。

“你和你姐姐一样,她也这么说过。”

“我走了。”


蝴蝶忍愣在了原地,听他脚步声远了,才仰面朝天躺在榻榻米上,眼泪突然控制不住地往外流,僵在脸上的假笑都化掉了。

每每见到富冈义勇,她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回溯到那个她定义为幼稚的蝴蝶忍,可富冈义勇却说,这样的她和蝴蝶香奈惠一样。

她追着姐姐的幻影,跑在一个环上,绕了一大圈,又回到原点,原来都是徒劳。


“你不是蝴蝶香奈惠,你是蝴蝶忍。”她好像又听见富冈义勇这么说了,他也真是傻,看不出对方的不愉快,更不知道改口。如果和这样的人共度一生,小事上会被处处膈应,这人的轴心始终不变,真的就是真的、假的就是假的,认准的事没人能去改变。

今天的蝴蝶忍却莫名其妙地有点开心。就算她自己都忘了她是谁,富冈义勇也不会认错她。她紧绷着的那根弦因为这个人松了下来,她多半是早就爱上他了。


即便如此,不管是作为蝴蝶忍还是蝴蝶香奈惠,该做的事是不会变的。

难得取回笑容的她,抓起桌上那另外半杯紫藤花水,不带一丝犹豫,饮了下去。




5.


谁都知道,那具柏木棺材是空的。

他换上拼接羽织之后也再没为谁哭过,而且他和蝴蝶忍的交情平淡如水,他不是她的谁,来往也没到那个份上。所以,他没资格像她的妹妹一样悲伤,也更做不到像炭治郎一样直率地哭泣,他过了能好好流露感情的阶段了。


只是葬礼之后,他总在新任花柱的头上看到那熟悉的饰品,有点缓不过神来,像被灼伤一样,一发不可收拾地回忆起原主人。记起她那炽烈的、替谁去活的活法,这才发现他和她太过相似,只不过他的温度稍低一点。


以拙劣的演技,模仿他人的人生,却从没成功地脱离自己,永远成不了自己最憧憬敬仰的那个人。


原来蝴蝶忍和富冈义勇一直跳着同一支舞,只不过是距离稍远、各跳各的、偶尔注视彼此的眼睛,却从没来得及挽住对方的手罢了。




[End.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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